吕雁神色茫然,她慌不择路大喊一声:停车。
“吕雁,你干嘛?为何要停车。”十二娘神智已恢复。无缘无故停车,今夜能否赶到打尖的旅店还两说。
“烧水沐浴,去邪祟。”吕雁不管不顾跳下马车。不知是不是幻觉,马车内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腐肉味。
“吕大夫,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姜姚无解了。天菩萨,早知吕雁如此讲究,她刚刚应该扯谎的。
火焰中冒着白色的浓烟。姜姚知晓,那临时砍伐的木柴没有干透。锅是架上了,水囊中的水全部都倒入了锅中。
“吕雁,你是疯了吗?”十二娘不可置信望着锅中冒着热气的水,那是她们一星期的饮用水,
“除邪祟最重要。”吕雁不管不顾说道。她偷偷给锦书灌了两口水。
“阿娘,什么是偷嫁?”锦书百无聊赖,用树枝挑着木头烧成的灰炭。
“国丧期,朝廷不允许老百姓谈婚论嫁。有些小娘子等不及了,非要嫁,只能偷偷嫁,这就叫偷嫁。”吕雁毫不吝啬的把干艾叶一股脑的全扔进了咕咕冒着泡的铁锅内。
“非要嫁?郎子会跑吗?”锦书听得不甚明白。
“郎子当然不会跑,小娘子再不嫁人,肚里的小东西就会跑出来了。”吕雁说话一点不含蓄,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
“是弟弟。”锦书大声惊呼,眼里全是光,她紧紧搂住吕雁的肚子。
“小心一些,压倒弟弟了。”吕雁搂住锦书,甜甜笑了,小声呢喃道。
听了半天,姜姚这才明白,偷嫁小娘子有说不出苦衷,肚里揣着货,等不了了。
滚烫的艾叶水淋在身上。姜姚始终闻不到吕雁所诉的那股神秘的味道。
“十二娘,辛苦劳作半月有余,该不会惹上一身尸臭吧。”姜姚痛心疾首说道。
“镇邪。”十二娘吐字如金。这段时间,她也够拼的,钱赚得不老少,徒留一身难以洗刷的臭味。
清洗干净,一行人还得继续出发。
“阿娘,肉肉。”锦书来回这么一折腾。她累了,蜷缩在吕雁怀中。
“国丧期,哪里去找肉。”吕雁无奈叹息道。她轻拍锦书的背,低喃道:“睡着了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