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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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混合着来苏尔的气味钻进鼻腔,南向晚在剧痛中睁眼。
1晨光透过铁栅栏窗,在墨绿色墙裙上切割出牢笼似的影子。
邻床产妇的收音机正沙沙播放评剧《花为媒》,夹杂着护士站手摇电话的转盘声。
“哎?同志醒了?”圆脸护士掀开蓝白条纹床单,冰凉的听诊器贴上她小腹,南向晚被刺激得一激灵。
“这是医院?”她下意识抓住了护士的手:“我怎么了?”
“还好,你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过你都妊娠九周了,还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你们这些军属真是……”护士忽然噤声,瞥了眼病房外持枪站岗的士兵。
护士想起这个女同志被一群士兵抬进来时的紧张架势,定不是普通军人的家属,也就不敢像往常一样畅所欲言了。
“你说什么?!”
南向晚猛地坐起身,脸上满是错愕神色。
护士见她这么惊讶,于是问道:“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知道个蛋啊她知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怀孕,我都没有……”她坚决否认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不会吧,就一次……就一次就中了……”
妇科诊室的搪瓷门牌缺损了"科"字。
南向晚扶着输铁质的液架挪进去时,老式显微镜正对准她的尿检玻片。
她不信邪,坚决要求复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