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长环境的特殊,一方面没有太多约束,故而能养成嬉笑自由的性子,另一方面离政治中枢太远,所以对人事朝局所知寥寥。
她为王扬解释道:
“两年前,巴东王任中护军,兼散骑常侍。时天子新成寿昌殿,群臣上赋称颂,巴东王的赋中引了班固《幽通赋》中的句子,‘孔忘味于千载’。
其实人人都知道巴东王不能文,这篇赋定是别人写好然后他抄录的,只是他抄得太不经心,竟然把这句话抄成了‘忘孔味于千载’!于是就被御史弹劾‘非毁君父,谤讪儒教’。不少大臣亦借此向巴东王发难。
而巴东王更是胆大妄为,竟于朝会后拳殴御史!
天子震怒,将巴东王囚于新林娄湖苑中三月,放出后又削夺其中护军之职,派他出镇江州。”
王扬失笑:“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就因为我说了个颜字大做文章,竟然是和御史学的。看来这御史挑错的功夫给巴东王留下阴影了。”
谢星涵严肃道:“没这么简单。如果要挑错,巴东王的错处多了去了,之前也不见有人揪着不放,这次为什么闹这么大?”
王扬见谢星涵这么说,便知有什么内情,虚心道:“还请娘子指点。”
谢星涵本来就想借此事提点王扬朝局之事,免得他将来吃亏,此时详细解说起来:
“我朝如今有两位宗王有贤王之称,一位是皇二子竟陵王,一位是皇弟豫章王。豫章王乃天子同母弟,天子待之甚厚。之前豫章王无子,天子便把巴东王过继给豫章王为嗣。当时巴东王还没封王,年纪幼小。豫章王悉心抚育,视如己出。后来豫章王连接生子,无嗣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便请求让巴东王还本宗。
或许是觉得亏欠,或许是因为豫章王的原因。巴东王一恢复皇子的身份便被封王,又迁中护军,领京师宿卫,加散骑常侍,风光无二。散骑常侍冠带貂蝉,出入宫省不禁,又有随侍天子之责,故巴东王常入宫中伴驾,又随驾出猎,天子赏其勇武,尝言:‘此我家黄须儿也!’”
王扬心道:这黄须儿是曹操之子曹彰的“别称”,史称其臂力过人,能“手格猛兽”。皇帝用曹彰比巴东王,看来巴东王武力值确实可以。
“从巴东王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