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啊!
王扬道:“上次游戏一谈,侥幸而已。今日谢娘子立论精深若此,我哪敢妄置一辞?”
哦,原来是花架子。
颜幼成瞬间失了兴趣,坐姿一颓,又靠到凭几上去了。
谢星涵小脸上泛起笑意。
柳憕又问了一次:“王兄确定不来?”
你磨不磨叽啊!
王扬拱手道:“在下学力实在有限,柳兄请便。”
柳憕这才缓缓说道:
“方才安康驳其一,我就接着他说,驳其二。四娘子言老子着眼点在胜字,故而机心较重。我以为胜和机心未必相关。如果言胜便是机心,那庄子说‘胜物而不伤’,又说‘以众小不胜而为大胜也’,岂不也成了机心了?”
“这不一样,老子所言的胜是极功利的胜,弱胜强,柔胜刚,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近乎算计,可用为权诈。故韩非引老子之说,言勾践‘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主道》、《扬榷》诸篇,亦申《道德经》之意,用为人君御下之术,机心深矣。”
柳憕一笑:“弱胜强,柔胜刚,皆自然之理,说理便是功利?那我说树高于草,鹏大于学鸠,虎豹熊狼,猛于鸡豚牛羊,岂不是亦是功利——”
谢星涵立即道:“当然是功利!庄子讲齐物之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举莛与楹,厉与西施,道通为一!你区分树草鹏鸠,自然是功利。”
糟糕,小星涵要被人抓话柄了。
王扬一听谢星涵这么说,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