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府外的冬风刺骨,范钧此时就像是个得志的小人,犹如看猎物一般地看着赵翊。
就算是亲王又如何?
最后不还是要亡于他们父子刀下,如今三万禁军围困鲁王府,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活着从他手掌心飞出去。
赵翊垂手立于王府檐下不发一言,被几个亲军护得如铁桶一般严实。
被忽略的范钧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再次问道。
“鲁王殿下不是身染重疾了,下官瞧这意思像是已经好了?”
“既然已经好了,不知殿下明日能不能启程随下官回京?”
李瑜见状默默退远了一些,因为他怕待会儿范钧的血,会弄脏自己的刚刚制的新衣裳。
赵翊看了范钧这个傻子半晌,忽而忍不住笑了。
“本王有些耳背,你能不能到本王跟前再说一次?”
范钧倒是也不傻,自然不敢真的凑到赵翊跟前去。
见他居然连这点儿胆子都没有,赵翊笑意更大。
“你爹范承远,可真是个世间少有的……狗贼一个,作为他的儿子你真是像极了他。”
还不待范钧为自己与父亲反驳,赵翊便坐在了下人搬开的椅子上,开始细数范承远的罪过。
“兴安元年,卓力格图扰我边疆,你爹上奏说打仗花银子是劳民伤财,转头就又上奏建议买人家老马,说什么促进两国友互市友好……”
李瑜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意,觉得范承远真的是个经济鬼才。
打仗花钱=破坏经济,纳贡花钱=促进流通。
当然了,人家本来就是要扰乱国政,自然不可能会真心为国,甚至巴不得外敌拖垮大雍的经济,好方便他行事。
赵翊气得拳头都捏紧了:“兴安三年太学生章德写《北伐十论》,你爹派人直接冲进人家里烧书焚屋。”
“绝了人家的科举之路,毁了好好一个读书人的前途。”
那读书人据说已经被吓得疯傻,连字都不会写了。
“兴安四年,你爹在朝堂上高喊着“反腐倡廉”,自己却拿着应该给北疆的军资,挪去修什么避暑山庄……”
虽然震惊于赵翊咋啥都知道,可范钧还是想为父亲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