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着高贵妃扬长而去,窦太后双腿打着颤,跌坐在地上。周围的宫人急忙围上来,将她扶起,安置在软榻上。
当夜,窦太后身体发热,头晕脑胀,竟是卧床不起了。
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也只是看一看便离去,连曹皇后都是如此。窦太后有些心灰意冷,倒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姜云姬给了她不少的安慰,还主动留下来侍疾。
天黑下来,窦太后让姜云姬退出了寝殿,自己则斜靠在枕头上,和珠心说话。
“唉,”她重重叹息,“皇帝是愈发昏聩起来,这江山,也该易主了。”
珠心没有立刻说话,隔了一会儿道:“我已给赵国公传了信,国公爷说,他过两日再来看您。此事,需从长计议。”
话音刚落,姜云姬破门而入。
她没走,一直在殿外偷听。
她是重生之人,前世的今日今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事情的结果。所以,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太后,您是想发动政变吗?此事做不得。”
窦太后将那句“你怎么没去睡?”梗在喉里,颇有些大惊失色。倒是珠心反应快些,说道,“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们心里清楚。现在,我只把我所能预料到的后果,说出来给你们听听,你们若是不信,执意要做,我也拦不住,便随着你们罢了。”
二人相觑一眼,珠心的眸光中,便有了些杀气。“郡主倒是说说,老奴洗耳恭听。”
姜云姬道:“你们要发动政变,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需待到明年,陛下前往皇陵向太皇太后祭奠时动手。但是,你们不会成功。”
窦太后面露惊讶,此事还只在初级阶段,发动政变的日期,也只是在窦太后的脑子里盘算着,还没有对人说起过,竟被这丫头言中了。
“你继续说。”
姜云姬接着道:“您和赵国公忽略了陛下调兵遣将的能力,三日内,他便将你们一举击破。不仅赵国公府满门被斩,您也被囚禁在远山寺。这还不算,陛下竟派人逼迫您饮下鸩酒,谋害了您。”
窦太后的汗都快下来了,沉声道:“你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