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同老太太说完了话,正要出书房的门,却见花廉带着一名小厮急匆匆的往外跑。
“回来!”大老爷一声厉喝,十足的老父亲派头。
花廉乖乖停住脚步,返回身来,走到大老爷近前。便听大老爷道:“步履匆匆的,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去外书房取一本书。”
“取书?你何时这么用功了?早这么用功读书,何至于到手的官职被人弹劾罢免?”
说起这事儿来,大老爷至今都觉得,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花廉弱冠后,大老爷便托了关系,为他谋到了一个太平县知县的官职。奈何他平日不喜读书,大字不识几个,到任没几天,被几个穷酸文人刁难,当场露怯,叫人一道折子给弹劾了下来。
自此后,花廉这个名字,便在陛下那里记了名,此生当官无望了。
是以,他现在看花廉哪儿都不顺眼。
花廉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不敢挪动一步,却也不答话。大老爷看向后面的小厮:“你说,公子匆匆忙忙的,到底要干什么去?”
这个小厮名叫石楠,今年才十五岁。他站在大老爷面前,战战兢兢的回答:“回大老爷,有个姓应的官人求见公子。”
大老爷再次看向花廉:“那姓应的,是个什么人啊?你去见他,还瞒着我。索性,请他家中来坐,让我也见见。”
花廉赶忙摆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您堂堂刑部侍郎,去见一个市井小民,有失身份,还是让孩儿打发了去。”
“普通朋友?能登门来求见?来啊?”大老爷扬声吩咐,“将那姓应的官人请到外书房去!”
立刻又有人答应了一声,走开了。
一个时辰后,花廉的惨嚎声,响彻府邸内外。老太太听着声音,赶忙派人去询问情况,周四大娘回来禀道:“大公子要同人合伙做生意,借了太子洗马的钱,不知怎么,就赔了。现在,人家来登门讨债,本钱加利息,足足有十万铢钱呢。”
一听这话,花老太君差点儿没稳住。忍不住道:“今儿这是怎么了?”然后又派了芍药出去,将大老爷请了来。
大老爷进入老太太房中时,怒容未散,还不等自家老娘开口询问,便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