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自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朝贡节。
眼前偌大的建筑宛若沉睡的巨狮静默匍匐在京城中央,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往里走是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朱墙金檐,琉璃青瓦,马车嗒嗒行驶在这被高耸宫墙分割的一方肃穆天地间,古朴的庄严感扑面而来。
当然,展信佳没什么感觉。
彼时她正叼着一根草坐没坐相的在马车里后脑勺枕着胳膊假寐。
一旁的柳如烟一巴掌就拍她脑门上。
“你确定你这办法有用?”
展信佳睁开一只眼斜睨了一眼自己的亲娘,满是胸有成竹。
“那怎么能没用呢?只要阿月已经有了老相好就不会再有人惦记她了呗,谁还敢来撬老子的墙角?我给他们脸了!…哎呀放心吧娘,我有分寸的,皇上跟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呢。”
“分寸,从小到大你有个屁的分寸,万一被其他人看出来了呢?!”
另一旁正襟危坐的展越显得格外紧张,眉宇紧皱,“本来这次都说了让你乖乖呆在家养伤就好,你非要来掺合,宫里什么东西你没见过?就硬要跟着来凑这个热闹?”
“就是,你爹说得对,我看干脆啊你还是打道回府回去躺着就行了。”
柳如烟跟着帮腔。
展信佳就觉得很奇怪。
从大清早开始爹娘就是这套说辞,话里话外就是不希望她进宫,不希望她参加朝贡节,就好像宫里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她似的。
展信佳半敛眸,抬手动了动胳膊。
窄袖下的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中途小沈大人又给她换了几次药,都已经开始结痂了,现在只要保证结痂过程中不感染就行。
她当时看见手腕上确确实实是两排牙印,还吓了一跳。
谁那么缺德真咬她了?
思绪再次陷入这个诡异谜团里,可还没想明白,马车就已经停下。
前面的路只能步行了。
提着七角琉璃宫灯的宫女在前引路,沿途禁卫森严,跟着其他官员与其家眷往宫道深处走去,不多时便到了这次开宴的地方。
天色湛澈,烈日高悬,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