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很在意。
她很在意在山岗上时,小沈大人想要对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在意得连梦里都是那缕随着他轻颤的指尖萦绕过她眉梢眼角的微风。
「阿纸。」
那时,他的神情那样温柔,连唤她名字时的语气都轻得像是呵在口中的薄雾。
小心翼翼,唯恐惊散,唯恐消弥。
心跳快得盖过漫过山岗的风声,她眼睛都不舍得眨,痴痴望着他随风曳动的发,望着他含着怜爱的眼,望着他朝自己脸颊伸来的手。
展信佳想,若是当时她及时将那只手握住,是否就能听见他想说的话呢?
梦醒,一片怅然。
展信佳睁开眼,望着经典的陌生天花板开始发呆。
手指微动,却发现被另一双柔软娇小的手紧握在掌中。展信佳愣了愣,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侧榻上被窝里还躺着一个少女。
雁西月困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坐起身,被子从她肩头往下滑。
她连眼睛都还未睁开,手掌已经贴上了展信佳的额头。
勉强睁开一只眼,雁西月又懵懵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嘟囔着。
“唔…好像差不多热,应该没怎么烧了。”
见展信佳呆呆望着自己,雁西月扬唇笑了笑,嬉闹着搂着展信佳的脖子蹭了下去,软软的跟她缠做一团撒着娇。
“太好了,呜呼!我们家妹宝好起来了!!”
按雁西月的话来说,自己是因为这一路奔波劳累有好几次生病受伤都没有得到充足的休养,因此透支到极限的精神终于撑不住,才倒了下去。
她这一梦,睡了快三天。
展信佳没什么感觉,腿还是很痛倒是真的。
不过先前那种四肢无力的疲惫感总算是散了个七七八八,连脑袋也清明了许多。
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的事,想着刚才的梦,隐约间却忽而听见耳畔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展信佳狐疑的偏头一看,刚才还好好的雁西月居然坐在床头开始莫名其妙抹眼泪了。
雁西月一边哭着,一边还不忘控诉。
“嘤嘤嘤都怪那个什么沈肃清,就算你喜欢他你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