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天青色的天空夜晚是青色。
又是寅时,整个医馆后院的捣药台被青光笼着。
悬吊着的不再是艾草…医馆用不上许多艾草。
天边的晨曦还没影子。
梆子声渗进窗缝。
后堂中的师徒在练功…
吴仁安就被包铜药杵抵住了喉结。
师父教的武功要用药入门,可他不信这是药。
这怎么看都是根药杵…
陆济世鼠灰的直裰还沾着夜露。
内气从丹田处的气海中奔涌而出,虽中正平和,但那内气的量却极恐怖。
枯掌间的雷击木药杵泛着奇异的青芒。
三百六十道精雕的木纹在幽光里扭成人体经络,承浆穴的位置嵌着粒玉髓,正随着晨风吞吐寒气。
“含住!”药杵突然捣进嘴里,吴仁安齿关磕在刻着“膻中”二字的凹槽上。
百年雷击木的焦苦味混着玉髓的冰凉,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师傅有两个杵,一个磨药的,一个…
也是磨药的。
味道怪的很…
师父抖了抖药杵上沾的口水,拿出本册子细细的给吴仁安传功。
悬壶当养浩然气,踏遍青山脉自通
药香浸透十二经,周天流转济世功
不求剑气冲牛斗,但守方寸灵台明。
这能练成?吴仁安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寅时面东,引草木清气入承浆穴
沿任脉沉至气海,存想药臼捣练之象。
分两股经云门至少商穴。
吴仁安又吃了几次药杵,可身体里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
止有一股子清凉在口中化开…
可气呢?气不能是清凉的吧?
东天刚泛起蟹壳青。
七十二枚铜铃突然齐颤,檐角霜粉簌簌落在吴仁安后颈。
晨风微微吹将到铜铃的铃舌中,轻灵的声音溜进他的耳朵。
他的思绪正要飘走…
陆济世枯指骤然发力。
药杵尖端玉髓爆出青光。
吴仁安只觉承浆穴刺入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