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妾身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吗?”
“夫君,妾身虽是女流,却非不谙世事之人。”
月如声音微颤,“自你夜夜出门,归来时身上常带血气,妾心中早有猜测。今日特意守候,只为一问究竟。”
吴仁安见月如动怒,心中大惊。
这是自成亲以来,月如第一次对他显露如此情绪。
他慌忙低头,止不敢看她的眼…
“娘子恕罪!是我不好,我…我…”
吴仁安声音颤抖,内心挣扎是否该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相公何必如此?”
月如见状,眼中怒火稍减,却仍然未将吴仁安扶起。
“妾身只问一句,相公今夜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吴仁安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两行浊泪无声落下,倒是冲淡了血腥气儿…
他恐惧月如若知道自己所为必会厌恶自己,离他而去。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相公可知,妾身为何恼怒?”
月如声音稍高,却带着隐忍的颤抖。
“非是因相公做了何事,而是相公瞒着妾身,独自承担!我二人既为夫妻,便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相公如此作为,莫非是不信任妾身?”
吴仁安闻言,心头如遭雷击。
猛然抬头,却见月如眼中已噙满泪水,月光下如碎玉般晶莹。
“娘子说得是极!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瞒你…”
吴仁安声音哽咽,伸手欲去拉月如的手,却又缩回,“只是…只是我恐娘子知道后,会…会嫌恶于我…”
月如见状,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轻轻握住吴仁安的双手。
“愚夫!妾身嫁与你时,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我二人,已是一体,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无论相公是何等人,妾身都无怨无悔。”
吴仁安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娘子…”
“我…”
吴仁安声音哽咽,双膝往前挪,直跪倒在月如面前。
“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有罪…”
月如见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