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楹醒来的时候,裴舟雾已经不在屋子里。
她赤着脚下床在屋内转了一圈,确定无人后又坐回到了床上。
脑子里关于昏睡前的记忆渐渐复苏,她想起自己对裴舟雾说了好多的话,什么‘对不起,想你,想到哭到天亮’之类的。
这会才迟钝的感觉到涩然,想着他日后会不会笑话她?
她咬着嘴唇,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裴舟雾有多好,但和离一事也并非只是她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若沈修年知道了她和裴舟雾已再相见,他必定就知道裴舟雾也晓得了两个孩子是谁的,裴舟雾怎肯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父亲,即便瞒着什么都不说,可只要孩子认了裴舟雾为父,回了裴家,凭那两个孩子的长相,谁还能猜不到事情原委。
她与裴舟雾私会苟且有了孩子,给沈修年带了绿帽一事自然也会被宣扬开来。
而从一开始,沈修年就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不能把事情闹到台面上。
和离,认父,回裴家……
怎么可能完全静悄悄的。
为了沈家的体面,沈修年绝不会同意和离,况且他还有一个离了她柳扶楹就会发疯的母亲,他铁定不会答应。
然她若执意要和离,只要舍得下那万贯家财也未必办不成。
只是,她就真的甘心什么都不要吗?
她撩起袖子,腕上因花生过敏而催发的红印子还没完全褪散。
真叫这么多年的苦全都白受?
这么多年,她将沈家的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是给谁做嫁衣呢?
“裴舟雾,你也不可能一辈子给我做奸夫呀,对你也不公平。”
这次若再错过,她也就真的永远失去裴舟雾了。
那个傻子,被她骗成这样却仍旧痴心不改,上哪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傻的了。
“谁来救救我。”
柳扶楹往后一仰,重重倒了下去。
晚饭后,柳扶楹怀里抱着东西出了门。
去的,还是沈结铃家的方向。
只是快到第二条小巷口的时候,她突然拐了个弯,回头见门口的小厮瞧不见她的动向,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