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
兰珍玉从梦中惊醒,手中卷轴应声落地,眼前烛光摇曳,桌案上的书被晚风吹得不断翻动,发出响声。
照影送来热汤,见兰珍玉神情恍惚,关切道:“主子,怎么了?”
兰珍玉按着眉心,捡起地上的卷轴摆摆手:“无事,做了个噩梦罢了。对了,宁宁走了几日了?”
见她这神情,照影如何不知她是担心谢晗了,“郡主去六日了,主子是担心郡主吗?”
兰珍玉叹气:“她头一次出远门,想不担心也不成。”
“主子安心,有殿下的人跟着,郡主不会出事的。”
听照影这么说,兰珍玉将将放下心来,可想起梦中的场景,一颗心又开始惴惴不安,触及照影关切地眼神,她把心里的担忧咽了下去。
“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歇下吧。”
照影走后,兰珍玉望着桌上的热汤,心情久久平复不下来。
梦中失去的情形太过真切,她的女儿坠入万丈深渊,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徒劳地伸出手,握住一片空虚。
“罢了,只是梦……”
夜凉如水,晚风徐来,只余几声低喃。
次日一早,兰珍玉正在宫里同长公主商议来年三月春闱一事,燕来突然急切地跑进屋,神情凝重。
“殿下!有人来报,太后在前往五台山的路上遇山匪突袭,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河水击石而过,滚滚向前,河岸旁躺着两道人影,浑身湿润,狼狈地趴在石头上,任由河水漫过身体,毫无动静。
谢晗轻轻动了动眼皮,脑袋昏涨,勉强睁开疲惫的眼,有些没搞清现在的状况。
痛,全身都痛。
她撑着坐起身,目光触及身侧,是生死不明的祁云琅。
谢晗惊醒过来,不顾身上的不适爬到祁云琅身旁,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琅哥,琅哥,你醒醒。”
谢晗轻轻拍打着祁云琅的脸,试图叫醒她。
之前她们在山谷遇到山匪袭击,祁云琅本想带着她冲回太后车驾身边,却被山匪冲散,连闻鸢也被缠住,无法支援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