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佳节,宜春亭内摆开琼筵。
琉璃瓦下,宫灯摇曳,映照着金碧辉煌的宫阙。宫人踏着光影有条不紊地呈菜,丝竹管乐起,舞女衣袂飘扬,歌舞升平。
依着端午习俗,皇后和太后赏下五毒扇、五彩绳和艾草香囊,昭仁帝命人准备了雄黄酒和角黍,与众人共享。
筵席上淮南王食不下咽,昭仁帝见状停箸不语,默默与皇后对视一眼,方清了清嗓子询问道:“淮南王可是有心事?”
因着这个弟弟早年舍命救过自己,所以昭仁帝对待他和他的儿子都十分关心宽容。
见昭仁帝接话,淮南王哀叹不已:“非臣有意败坏众人兴致,实在是犬子太不省心,前些日子同人起了争执,被打掉两颗牙齿,眼下无法进食,臣揪心,故而食不下咽。”
江烨跟前的饭菜未动分毫,昭仁帝眉头一动,这是想让他主持公道。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对世子动手?”
谢晗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江昱。
淮南王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那就得问问,五皇子殿下了。”
闻言昭仁帝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瞪着江昱,呵斥道:“逆子!你又在外边惹了什么祸!”
祁云琅刚想替江昱解释,被江昱拉住,江昱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触怒龙颜。
江昱起身跪到大殿中央,背影挺拔,“父皇,儿臣不知皇叔是何意。”
“不知何意?若不是你这孽畜招惹烨儿,你皇叔何至于告状?烨儿你说,这逆子对你做了何事?”
谢晗凝眉不语,没想到昭仁帝竟然完全不顾及江昱的脸面,当众责骂,他比她想象中的,更不待见这位五皇子。
江烨起身行礼,心里讥笑,做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替江昱说起话来:“回禀皇叔,侄儿不过与五哥在书院小打小闹受了些小伤,还请皇叔莫要责罚五哥。”
“小伤?你都如此了算什么小伤?你不必袒护他,既是他犯下的事,朕自会罚他。”
从谢晗的视角看不见江昱的神情,但她能看得出,江昱正死咬着后牙,脖颈上青筋尽显。
被自己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换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江昱是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