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老鸨进入一旁装饰着红绸薄纱的三层高楼,由河水引流而造成的人工湖上一艘艘摇摇晃晃的船只飘荡。
老鸨殷勤地让两人上船,然后嘱咐船头的船妇:“去春阳那儿。”
周昭对自家师傅在花楼中的几个相好略有印象,但也记得很清,毕竟见得少,来得少,只记得好像是春夏秋冬四个人,像是集邮一般。
这座花楼作为祁阳县最有名的消遣处,里面的男子都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特别是自家师傅那几个,虽然年纪大了些,但风韵犹存。
燕五的眉心皱得紧紧的,经过别的船只时,还能偶尔听到里面的调笑声。
“自甘堕落。”周昭突然听到燕五带着厌恶的声音。
不过看燕五这副苦行僧的样子,自家师傅那副放荡浪子样,怕是被看到两人就得打起来,到时候她是观战呢还是站远一点观战呢?
船妇带着两人到了一处角落中处的位置,那里停着一艘小船,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正在船头弹琴,琴音幽幽,荡漾在带着波纹的湖面。
旁边的小榻上,一个女子侧身半靠在软榻之上,一条腿蜷起,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拿着酒壶往嘴里灌,端是一副风流不羁的姿态。
周昭感觉到身边人的怒气已经快要冲破她的身体,默默站远了一点。
似是听到了声音,船上原本在享受的女子微微转头,待看清楚靠近船上的两人,瞳孔微缩。
一人是她的小徒弟,没什么稀奇,看着下盘又稳了不少,看来功夫大有进益,但站在她身边,像根笔直的木桩子站着的人,才是她脸色微变的理由。
杨柳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来,惊动了身边弹琴的男子,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清俊,但这样的年纪,在花楼之中,已经被淘汰了。
不过春阳感觉自家是幸运的,当初一朝被柳娘包下,也只需伺候她一人,而柳娘是心软重情之人,这么多年,除了他们几个,也从未去找过别人。
周昭当时知道知道自家师傅竟然在花楼中有四个相好,还全都包了下来,深深嫉妒了。
师傅怎么会这么有钱!
就这样,还要压榨徒弟的劳动力,不是今天让她去做些卤菜,就是后天让她孝敬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