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先让曾宝奇回去休息了。
屋内就只剩下了他和徐子江、安庆余三人。
徐子江来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所以杜玉霖就优先询问了安庆余那边的情况。
原来,在带着安遇吾离开八角台后,爷俩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海参崴。
一路上安庆余都在后悔自己扯了杜玉霖生病的谎儿,闹得他老子比他都着急,每天歇不了几个小时就要继续走,真是起早贪黑地骑马赶路啊。
他本打算让他爹先去看看延吉的“天宝山”银矿,顺道取点钱,却被拒绝了,安遇吾坚持要先找医生。
终于,他们在六月下赶到了海参崴。
这真是座美丽的港口城市,可惜它现在被沙国人取了另一个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意为“统治东方”。
臭不要脸。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沙国占据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海参崴的四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并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江东六十屯大屠杀。
随着沙国大量移民涌入以及当地统治者的排华政策,这里的华国百姓比例急剧下降,逐渐沦为了外来者的天堂,一些西洋物件就是从这个港口传入东北的。
安遇吾也不愧被称为“堪比及时雨”,就在这么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也仍是很快找到了靠谱的朋友。
刚到这第二天,他就联系到了华商的几个代表,并由他们出面找来了七名洋医生,什么阿梅利国的、沙国的、英吉利国的、倭国的,哪的都有。
这可就苦了安庆余了,满脑袋淌汗的一顿胡编,结果七个医生给开出了七套完全不同的药来。
最后又反复拉扯了好久,才勉强敲定了三种药物。
解决这事后,安遇吾又开始张罗起杜玉霖需要的机器设备来。可这个事就麻烦得多了,因为其中不少设备都受到它们本国政府的出口限制,想要就只能通过特殊渠道并花几倍的价钱才能搞来。
没法子,爷俩这才扭头回了延吉厅,与正在那看管银矿的于文斗见了面。
于文斗自然了解杜玉霖的意思,也没含糊,直接拿出了三万两银子交给他们酌情处置,同时还派出徒弟杨越帆,带了几十名伙计负责设备后续的运输工作。
这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