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掌柜,这些天过得可以用“度日如年”四个字来形容。
他只要一睁眼,就时刻担心着自己毒发身亡。可一闭上眼,那骑在身上的黑影就会冷不丁出现。
打从那一夜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什么生意啊、家人啊、朋友啊,统统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满心都是如何避免自己“全身溃烂”而死这件事。
他按照黑衣人的吩咐,找来了新珉府最好的的中医、西医,轮流给四姨太去看病,前几天可算传来了好消息,那女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城南的小院也已经收拾妥帖,只要四姨太能动,他就立马就把她送到那边去,什么退还彩礼解除婚约,给一万两银子生活费这些,也会全都照办。
现在唯一让他不踏实的是,那黑衣人杳无音信,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自己做了这些。
万一他把这事给忘了,自己不就得烂死在书房里了?可是从下往上烂啊,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每天都处于烦躁中,更可气的是那个混不吝的大儿子,天天催命似的来逼问自己,前几天竟差点去揍了四姨太。
这不,报应随后就来了,那小子大半夜被割了舌头、扎瞎了眼睛,整个人彻底废在了家里。
这能和那黑衣人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但反过来想,这也证明了,那黑衣人不就在附近么?
和自己的老命比起来,那个已经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白大夏,根本连屁都不是,再不济这家还有白大冬呢。
就在刚才,二儿子突然来说有人想见他。
本来还恼怒这孩子不懂事,但当他听闻想见他的人竟能治疗“身子溃烂”时,便意识到了这其中的蹊跷。
他只是被吓到了,却不是傻掉了。
在问过白大冬这人的身份后,便让他赶紧去请人,并特意嘱咐将周围的仆人都撵远一点。
不一会的功夫,杜玉霖在白大冬的引领下,来到了书房。
白掌柜恭敬地将上首位让了出来,自己则坐到了客位上。
随后他回头对儿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将他赶走。
老头子取来茶壶,加了手头最好的茶叶,泡好后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杜玉霖的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