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小说 > 历史军事 > 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 第59章 北朝北周 周静帝宇文阐(1/4)
    我第一次见到死亡是在太象殿的台阶上。那年我六岁,赤舄陷在未扫净的雪里,玄色衮服压得肩胛生疼。宇文宪被按在刑凳上的时候,我数着他官袍的褶皱,十二道玉珠在眼前晃得厉害。\"陛下,该说"准奏"了。\"刘昉的声音贴着耳根渗进来。他握着我的腕子,朱笔在诏书上拖出歪扭的墨迹。殿外梆子声忽然停了,我看见叔父的喉结在刀刃下滚动,像祖父猎回的那只白鹿。血溅在汉白玉栏杆的螭首时,我数清了那些褶皱。二十七道,和父亲赐死齐王那日他跪地求饶时衣摆的纹路相同。这是我作为大周天子的第三十七天。

    我常想,若是那年正月的雪再厚些,或许就能盖住太殿前的血迹。可长安城的冬总是吝啬的,薄霜覆在螭吻兽首上,被热气一呵便化成水,顺着檐角滴进我后颈。刘昉的手还钳在我腕间,朱砂笔尖悬在那道诛杀齐王的诏书上,墨迹晕开像半凝固的血珠。\"陛下,该用印了。\"我数着叔父被按在刑凳上抽动的脊背,突然想起三日前他教我射箭时说的话。那时他握着我的手指勾弦,箭矢擦过铜雀左眼没入草靶,\"弓要稳,眼要毒\",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像现在被钢刀抵着时一样。雪沫子扑在脸上,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准奏\"两个字,玉玺磕在绢帛上的声响,竟比斩首的铡刀更清脆。那年我六岁又十七天,龙椅的鎏金螭龙硌得尾椎生疼。

    我生在长安城最热的七月,据说那日太极殿的铜鹤嘴里突然涌出泉水。后来乳母偷偷告诉我,实则是老宦官打瞌睡碰翻了冰鉴,可父亲偏要说是\"圣主临世,天降甘露\"。我满月那日,父亲抱着我站在朱雀门城楼上,底下黑压压跪着八百头戴鹿角的方士,他们齐声高呼\"白麟转世\"时,我尿湿了绣着十二章纹的襁褓。父亲宇文赟那时还是太子,却已经穿上了只有天子能用的赭黄袍。祖父周武帝在云阳宫病重时,他每日带着我去太庙摸青铜鼎上的饕餮纹,说这是\"提前熟悉宗器\"。我两岁生辰那夜,祖父咽气的消息传来,父亲把酒樽摔在丹墀上大笑三声,转身将我从乳母怀里扯出来,用还沾着酒液的拇指抹我的眼皮。\"看见了吗?这是你宇文家的江山!\"

    父亲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立了五位皇后。那年我三岁,躲在朱皇后殿后的纱橱里,看着父亲把五方玉玺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