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抬手,在自己满头的珠翠中拔下了一根素色的白玉发簪。
站在凤鸢身后的白芨看到她拔下来的那根发簪,有些诧异。
这根发簪,是凤鸢最为喜欢的。
凤鸢弯腰亲手除去了江遇簪发的簪子,换上了自己的白玉发簪。
江遇可以感受到凤鸢的举动,他眼神微颤,但始终维持住身形,没有丝毫的晃动。
为江遇换了发簪之后,凤鸢才站直了身子:“驸马,起身吧。”
江遇站起身,凤鸢将他原本的发簪放回了他的手里,然后转身上了车辇。
白芨看到这里,宣布道:“婚礼继续。”
说着,白芨看向了江遇:“江督主,您要不要去换一身婚服?”
“不必了,督主这一身官服,就很合适。”凤鸢直接替江遇回答了。
白芨收敛神色:“督主,请吧。”
婚礼继续,锣鼓之声再起。
中间的那场闹剧,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那分明是喧闹的声音,在众人的心中无端地覆盖了一层压抑的阴霾。
“公主难道是被裴延柯的事情刺激疯了?”
“昭懿公主不是一直挺疯的吗?”
“嫁给一个宦官,昭懿公主是一点都不顾及皇室的颜面啊,皇上再宠她,这次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纵容吧?”
“江督主的模样确实有人难出其右,可到底是个太监,公主此举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吗?”
看着渐行渐远的送嫁队伍,大家这才敢小声地议论,只怕这公主府以后都不会平静了……
夜晚,公主府的宾客已经尽数散去,整个公主府都归于平静。
按理来说,婚宴本该持续到更晚。
但看着江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宾客们的心里都怵的慌,送上贺礼,吃了顿囫囵的喜宴就匆匆告辞了,不敢多留。
乾元帝知道了这场变故,甚至没有派人前来送圣旨以及新婚贺礼,足以看出他已经生气了。
有乾元帝的态度在前,其他皇子和公主自然不会上赶着过来,生怕引火烧身。
故而,这场婚礼看似盛大无比,可落幕显得格外潦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