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记得,当时谢之屿还在那儿用沉缓的语气安慰着对方“别急”。

    听起来关系匪浅,并不像他所说的什么不太熟的朋友。

    在屋里小坐片刻,小钟和阿忠从不同的方向赶来。他们都朝谢之屿摇头:“附近棋牌室和地下赌场全找过了,没见人。”

    小卓的眼睛一下亮起来:“这么说我爸爸真的没去?”

    “最后一通电话在哪打的?”谢之屿问。

    小钟想了想:“口岸附近。”

    既然他的地盘找不到人,温凝忍不住提醒:“要不去查一下海关进出记录?”

    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做不到,对谢之屿却是举手之劳。

    小钟看一眼老板。

    老板没反对,那便是默认顺着温小姐的思路去查。他立马点头:“我这就去。”

    小钟一走,谢之屿便看向她:“这么确定人过了口岸?”

    “反正不是动用我的人脉,我不需要还人情,查一查又不吃亏。”温凝下巴扬起,示意他去看玻璃柜里翻得七零八落的药盒,“看到了吗?都空了。”

    他进来时一样注意到了这个药柜,那里面通常都是放小卓的哮喘药。

    他知道,温凝却不知。

    她仅仅从进来后的细枝末节,便能摸出那么多线索。

    温凝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视线在他沉默的侧颜上停留片刻,凑近:“你们澳岛开个药费劲得要命,私人诊所又贵。说不定人家就是过口岸买药去了呢。手机找不到人也不能代表什么,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充电。这些都有可能。”

    她的气息很轻地从他身边掠过。

    让谢之屿握之不及。

    片刻后,他用刻意压着的略显冷淡的声音说:“别觉得自己能揣测一个赌徒的心。”

    “是,我不该揣测的。”温凝笃定地看着他,“可是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她同中午一样一针见血道破他内心。

    “谢之屿,你明明就很相信那位姓卓的大哥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