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姑娘听后一个劲摇头,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爸爸不会去的。阿屿叔叔,爸爸说话算话。”

    好割裂的一幕。

    温凝从简单的几句对话猜测身份。

    ——一个赌徒的家人,拜托手底下掌管澳岛赌场的谢之屿来劝人不要去赌。

    所以,他今天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他口中不太熟的朋友消失了。

    他来帮忙找人。

    温凝满心狐疑,她听到老太喊谢之屿进屋坐。谢之屿没推辞,手搭在门把上朝她歪头。于是她只好不疾不徐跟上。

    比起谢之屿,她的脚步声太陌生。

    走在前面的老太偏头听了片刻:“阿屿,你带了朋友?”

    “是。”

    高跟鞋清脆明快的声音,落在水泥地上很轻的一下又一下。

    老太太点头:“是个女仔。”

    她判断着大致方向,朝虚空招了招手:“阿屿的朋友也来坐。”

    温凝道了声谢便坐下,开始打量眼前这两个陌生人。

    小姑娘十三四的年纪,瘦瘦小小,眼睛却澄澈。此刻她正用同样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目光相对,小姑娘忽然尴尬地咳嗽起来,脸瞬间通红。

    那位老太赶忙去摸孙女的背:“轻点轻点,药在身上吗?”

    温凝这才注意,老太太看向所有东西的眼神混浊而空,似乎没有焦点。

    她朝谢之屿的方向望过去,指了下眼睛。

    谢之屿颔首。

    一位看不见的老人,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她们不知道谢之屿的身份情有可原。

    这么想就想得通了。

    等到咳嗽声停,谢之屿拎过一张马扎放到小女孩旁边,随意问道:“多少年了?”

    “快十二年了。”老太长长叹息,“小卓这病落地就有,她有多大,卓刚就有多久没赌。我以为他早戒干净了。”

    “别那么想。刚才来的路上我打听过,卓哥没在赌场。”

    老太摇摇头:“阿屿,谢谢你这些年总关照我们。今天也是没办法了,我才会打电话给你。”

    “算不上。”他淡淡说。

    原来家里那通电话是这位老太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