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殿下是在装傻吗?”裴云舒想笑,可眼中却落下泪来。

    “我若是不能进宫,东宫?不,谢长衍,我到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青灯古佛一生相伴,要么,我就只能去死。”

    “殿下现在,无非是不甘罢了,一个你从前玩弄于鼓掌的人,现在脱离了殿下的掌控,殿下不高兴,可殿下却从未为我着想过。”

    裴云舒眼中溢满泪花,却执着的看着谢长衍。

    “那殿下不必这般为难我,殿下该直接杀了我才是。”

    裴云舒从前在他面前从未哭过,永远都是笑着的,可现在对着他,却总是无奈厌烦,悲伤落泪。

    谢长衍想起大年三十的那一幕。

    是啊,他为何要拽着裴云舒不放?

    是因为裴云舒还有利用价值,一个与他为敌的宫妃,比起一个和太子藕断丝连的旧情人,当然是后者最好拿捏。

    可如今见着裴云舒这个样子,谢长衍竟有片刻的心软,他是不是真的将人欺负太过了?只是因为裴云舒当初予他了真心。

    谢长衍走了,“孤并无此意,却不曾想将你逼迫至如此境地,孤明明只是在意你。”

    这样的话,谢长衍不该说给她听,应该去找街边的说书先生,让他们知晓太子殿下多么深情。

    而不是总往她这里来,锲而不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害的她也总得想办法应对。

    等到谢长衍走了,裴云舒轻轻咳了一声,丫鬟端着清水过来给她洗眼睛。

    “这哭灵手帕是好用,可就是太委屈我的眼睛了。”

    裴云舒拿着干净的帕子擦着自己的眼睛,眼眶还是有些刺痛。

    “表姐可都听清楚了?”

    丫鬟端走了水盆,裴云舒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缓了两口气,这哭也是个力气活啊。

    谢长衍走了,江氏让江流烟带着些吃食给裴云舒送来,却不曾想,这么巧合的,让她看了这么一场戏。

    “表姐说的不错,面对男人,果然还是要适当的示弱。”

    江流烟看着窗外,院子里空荡荡的。

    她以为自己那一日说服了谢长衍,但谢长衍对裴云舒不自知的感情,或许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