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不过是迟了一刻钟的早朝,许是身子小有不适,许是早上起晚了片刻而已。
谢晏川坐在龙椅上,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他今早的确是有些惫懒,没办法,昨夜本是冲动之下去见了人,谁知道到了该安睡的时候,他反倒是被抓着不放了。
“朕该回去了。”谢晏川站在床边,国公府疼宠女儿,给裴云舒的是上好的木料做的拔步床,床铺宽敞柔软,谢晏川也不往床上去坐,只站在床边。
裴云舒打了个哈欠,还不忘拽着谢晏川的袖子,“先生,你再和我说说话吧。”
“不是都困了吗?”
谢晏川无奈的看着她,眼睛都要闭上了。
“先生来找我,睡不着吗?”裴云舒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有,都说了只是来看看你,看完了,朕就要回宫了。”
“先生骗我,哪有这个时候来看人的?”裴云舒忍不住皱眉,谢晏川俯身,没有被拽住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裴云舒的眉心。
“其实,宫中也并非全然不自由。”谢晏川答非所问,裴云舒在京城之中得国公府庇护,比寻常家的小姐更自在一些,她不用守着那么多规矩,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
可入了宫之后就不行了,做了谢晏川的贵妃,便要遵守不知多少规矩,否则后宫前朝的恶意和算计就会重重压向她。
裴云舒喝了安神汤,早已经迷糊了“先生是皇帝,自然是宫中最自由的人了。”
谢晏川知道,或许他们二人现在说的话,明日一早,姩姩就记不住了。
但他会记着,他记着就足够了。
“朕有的,你也会有的。”
裴云舒半张小脸这个时候都压在了谢晏川的袖子上。
“先生说什么呢?你可是皇帝。
裴云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谢晏川在她身边,一句话说不对,便有可能惹得谢晏川不喜。
这是大宸的皇帝,她始终记着这件事。
但或许是今夜这个人来的突然,或许是谢晏川总是对她太过温柔,也可能是真的睡迷糊了,偏偏眼前的人还是一副温声细语的模样,其实谢晏川全然可以抽身离去,皇帝可不做伺候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