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

    “陛下同小妹是旧识吗?”

    “嗯,当即机缘巧合,朕还给她当过一段时日的西席先生。”

    “那小妹,让陛下费心了吧。”裴子慕觉得怪异,如今裴云舒早就已经及笄了,只有父母兄长这种亲人才会唤一句小字。

    而谢晏川,却如此自然的叫着裴云舒的小字,未免太过暧昧了一些,裴子慕心中打鼓,陛下莫非是看上他们家姩姩了。

    但谢晏川已经走过去了,裴子慕只能按住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跟了上去。

    然后裴子慕站在谢晏川面前,难得无言,丫鬟说,小姐还没起呢。

    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没起。

    相比起裴子慕来,谢晏川倒是自在,坐在裴云舒的院子里“无妨,朕在这等着吧。”

    裴子慕让人去准备茶点,他在这陪着谢晏川等着,谢晏川示意裴子慕坐。

    “朕穿了便装,不必拘礼。”

    谢晏川的确有意考较裴子慕一二“此次若非你要成亲,该是去战场上和国公爷较量一二的。”

    “陛下言笑了,我如何能及父亲。”裴子慕坐在下首“微臣如今还太过年轻,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这朝堂之上代代更迭,国公府能屹立不倒,子慕以为是为何?”

    裴子慕只觉得自己手心倏然之间就出了汗,他猜不透陛下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试探,是警告,还是只在说闲话?

    “陛下,国公府如何是何位置,都是陛下的臣子,父亲从小只教会我们忠君爱国。”

    谢晏川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忠君爱国这话没错,可这满京城,也找不出哪一家是一如既往的忠君爱国。

    都是为了自己所想要的。

    “国公府一向是不偏不倚的,这很好,但,若是朕让尔等有所偏颇呢?”

    谢晏川握着茶杯,侧首像是在瞧风景,可裴子慕的心却狠狠一坠,陛下瞧的是裴云舒的屋子。

    “你十岁的时候,国公爷就请封了世子,朕想,在世子心中,这国公府的重量该是非同一般的吧。”

    裴子慕只觉得今日日头尤其毒辣,分明已经快要入秋了,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衣裳里已然是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