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呢?姩姩能配得上先生吗?”

    裴云舒看着谢晏川,谢长衍是太子,国公府也要让他三分,可谢晏川不一样,他是大宸的皇帝,论尊贵,还有比谢晏川更尊贵的吗?

    这个小园子这个时候极安静,除了树上知了鸣叫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先生,我不嫁别人了,我嫁给你好不好?”裴云舒却根本不在意这几近凝固的气氛,只是一如既往的,任性的说出自己要做的事情。

    谢晏川喉咙之间像是堵着什么一般,让他说不出不好的话来,眼底的深思被惊诧掩盖,以及连谢晏川自己都遮掩不住的,喜悦。

    “乱讲话,你如今才多大?先生年纪大了,怎么好嫁给先生。”

    “去岁的时候,宫中选秀,新进的妃子里,还有比我岁数小的吗?”

    裴云舒知道,这个时候,她讲道理是讲不过的,可她受宠,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胡搅蛮缠。

    “陛下看来是瞧不上我了,那就当今日我没来过,我裴云舒难道还找不到个想娶我的?”

    谢长衍正在和人说话,太子殿下温文尔雅,在外的名声一向很好。

    “太子殿下。”

    一袭碧色云烟罗裙的女子捧着一摞纸过来,对着谢长衍行了礼。

    “江小姐,可是有事?”谢长衍眸色一动,看着江流烟的神色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长公主今日兴致颇高,我们正在那边作诗呢,正巧殿下也在,若是殿下能留下一幅墨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好,孤不擅作诗,今日,孤就献丑了。”

    江流烟站在桌边磨墨,谢长衍低头作诗,这模样,远远看去,当真像是一对璧人。

    “江小姐姿容上佳,又文采斐然,只可惜,只是国公府的表小姐,身份到底是有些卑微。”

    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江流烟听得清楚,却神色不变,倒是谢长衍听了,面色一沉,轻轻一摆手,那个多嘴的,就被人请出去了。

    “江小姐不必在意这种话。”

    江流烟颔首,对着眼前的谢长衍笑了笑“殿下不必如此,我知自己身份低微,但从未为此自卑过,我如今所有的一切,本也是我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