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煊沉默了许久。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为我着想?”
他一出声,好似冷风入耳,又似细雨漓心。
“那你觉得事成之后,她还能活得了吗?”
褚泱定定的看着他。
男人皱着眉,眼底罕见的带了一种名为不耐的情绪。
亦或者,不忍。
她说:“登上那个位置会无法避免的尸山血海,我褚泱从来没有怜悯之心,更没有菩萨心肠,殿下若是舍不得,我可以成为你的刀,干最脏的事。”
不是没有迂回的办法,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快要春日宴了。
皇帝在圣旨上说,春日宴之际,要给年尘和容乐赐婚。
这是褚泱最担心的事。
容煊猛的把她拽到怀里,眼底蹦出杀气。
褚泱就躺在他怀里,羽睫微垂,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又渐渐收起锋芒:“殿下,你应该知道我的遭遇,怜悯别人的前提是自己高高在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人,我也不是。”
他们都如履薄冰,把命拴在裤腰带上。
“容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又权倾朝野,掌握着京畿重地的安防,怎么,殿下还希望他继续发展?”
褚泱不信他听到这些话还能无动于衷。
既然想要争那个位置,就不能妇人之仁。
褚泱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殿下,你腰上有什么东西吗?硌得我腰疼。”
容煊一愣,急忙把人从自己身上摔下去,他半眯着眼,怒气翻涌。
“滚。”
褚泱欠了欠身,转身被衔云送出去。
走在观槿台的长廊上,微风吹散了身上的血气,褚泱问:“殿下今天吃错药了?脾气怎么时好时坏?”
衔云摇摇头,下意识的回复:“不知道,爷下午回来时就心情不好。”
愣了一瞬,衔云瞪着褚泱:“爷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你是罪魁祸首吗?你还好意思问。”
褚泱:“……”
观槿台,容煊的寝殿里,容煊褪下上衣,手指摸着后腰上的蝴蝶锁扣,没有解开便算了,还惹得身上的流苏金链轻微晃荡。
解到最后,他有些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