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下去,高昌只能低着头双手扣着刑凳腿咬牙硬撑,他的腿根处火烧火燎疼了起来。一定打出血了吧?姜笃这厮莫不是看自己不顺眼,特意派人下死手?
结果高昌还真猜错了,十板子打完后,他的衣裤依然完整,
疼,疼得快要炸开了。
高昌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直跳,如果此刻能张口说话,他定要骂出最难听的脏话来。偏偏他还得死死咬紧牙关,如若不然一板子下来他张口一喊,很容易咬到自己的舌头。
看着诸侯王呲牙咧嘴,吸冷气的同时夹杂着呜咽的狼狈样,谢昭和师乐安二人心中的郁结之气消退了大半。
从接到诸侯王们的斥责信至今,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气和怒气。
在他们年轻的生命里,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如果高昌等人是他们幽州的官员或者世家子弟,谢昭早就取他们性命了,根本不会给他们大放厥词的机会。
每打十板子,将士们就会停手换个地方继续打。
十板子过后,趁着将士们从左侧挪到了右侧的间隙里,忍痛能力比较差的河间王忍不住开口求饶了。
谢骠的双手被制住了,只能艰难仰起头,看向了谢昭的方向,哀求道:“不打了!不打了行不行?端王爷,求求你为我们说说情,剩下的板子能不能先记着,等我们康复了再打?”
“呜呜呜,贤侄,王叔真的错了。王叔不该只顾着自己享乐,将水患的责任推到你身上。你是无辜的,王叔错了,王叔只是怕朝廷责罚才会出此下策啊。”
师乐安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嘲讽的情绪。来冀州的这段日子里,老卢他们已经查到了冀州诸侯王将水患责任推到他们头上真正的原因。想要让他们背锅事小,这群诸侯王盯上了他们辛辛苦苦建造出来,好不容易才开始产盐的长芦盐场。
盐场卖盐半年,诸侯王们只看到了盐商为幽州送去了白花花的银子,看不到幽州众人为了盐场日夜操劳,看不见他们的纯利还要分九成给朝廷。
就是这么十分之一的纯利,现在还远远不能算是巨额财富的纯利,就已经让诸侯王们红了眼。
真是……打死这群人都不为过。
谢昭怎可能为谢骠他们求情?他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