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舒达一声哭嚎,比内侍们的通传还有用。
威仪的帝王缓步出了御书房,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呜咽的臣子,慢悠悠道:“你何时有负皇恩?又是何时辜负了朕的期待?”
“不着急,时辰尚早,你慢慢说。”
说着,恒帝对着谢曦伸手,示意他将手中章程交给自己。
谢曦赶紧弯腰,双手将章程捧上。恒帝翻开奏折扫了几眼后微微颔首,点评道:“这次有进步,谈判桌上知道添要紧的人了。不错,按照章程行事即可。”
谢曦伸手接过章程:“孩儿愚钝,全凭父皇指点。”
恒帝挥挥手,“好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谢曦弓着身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以头抢地长跪不起还在抽噎的师舒达后,再度停下脚步。他对着恒帝的方向拜了拜,缓声道:“父皇,儿臣虽不知师大人做了什么有负皇恩之事。儿臣觉得,师大人是朝廷重臣,有什么话可以进门说,跪在此处有些不妥。”
恒帝闻言上下打量了谢曦两眼,随即轻笑一声,“师卿,你看到了吗?朕的三皇子为你说情。”
“也罢,要哭进来哭。这副丑样子被人看到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朕将你怎么着了。”
师舒达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感激地看了谢曦一眼后,随着恒帝的脚步入了御书房。御书房的门再次关上,谢曦眼神玩味地看着紧闭的门窗,嗤笑一声。
案桌上的奏折堆成了小山,恒帝熟练地拿起一本奏折展开,扫了几眼后,提起朱笔开始批阅。
一连批阅了三本奏折后,他漫不经心掀起眼帘看向下首的位置:“嗯?方才在书房外哭得挺大声,怎么进来不哭了?哭啊,顺便说说有负皇恩罪该万死从何而来?”
师舒达肩膀颤抖,滴滴答答落下的泪珠在石板上晕出了一团墨色:“陛下,老臣错了,老臣不该李代桃僵,让不受宠的乐安替代青曼嫁给端王爷。”
“嚯。”恒帝眉头一挑,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两声,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师舒达涕泪交加:“陛下赏臣一场富贵,臣却一叶障目,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臣,罪该万死。”
恒帝不动声色地批阅奏折,就连落笔的节奏都丝毫未乱:“哦?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