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中惦记着事情,夜深了,师乐安还是无法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时辰后,她小心翼翼下了床,坐到了梳妆台前,从随行的妆奁中摸出了一尺长的檀木盒子。
打开檀木盒后,里面放置的东西一目了然。
小小的檀木盒中只放了三样东西,第一件是一封信,谢昭给她的放妻书。
放妻书还封在信封中,师乐安没有打开看过。
放妻书之上压着一枚碧青色的玉镯和一块巴掌大的印信。
玉镯是温老太君在诏狱中给她的,而印信是金梅钱庄的提款信物。
师乐安将这三件一一从檀木盒中取出,纤长的手指轻轻从每一件物品上摩挲而过,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师乐安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谢昭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乐安?你怎么坐在这里?穿这么少当心受凉……”
师乐安转头笑道:“我在看自己的宝贝,王爷要一起看看吗?”
谢昭怎会不知师乐安的宝贝檀木盒子?事实上那个檀木盒还是他送的,里面装着金梅钱庄的印信。
听到师乐安说这话,谢昭笑道:“哦?又在看你的印信了吗?一枚印信看不出什么,等钱庄再多一些,我陪你多走几家钱庄,那时候你才能看出它的价值。”
师乐安笑道:“盒子中不止印信,还有其他宝贝,要一起看看吗?”
谢昭醒了大半:“哦?这么说来,我倒是要看看。”
厚实的狐裘落到了师乐安肩膀上,谢昭还坐下,就看到了放在师乐安眼前的放妻书 ,顿时端王爷面色一变彻底醒了:“你,你要走?”
师乐安将谢昭摁在身边的长椅上,捏起放妻书,温和道:“首先,我要向阿昭介绍这个,这封放妻书对我而言,代表着‘自由’。”
谢昭惊疑不定地看着师乐安:“这……”
师乐安在谢昭身边坐下,将身上的狐裘展开:“来,一起披着,听我细细说给你听。”
梳妆台前烛光摇曳,师乐安的声音缓缓流淌开:“阿昭知道我是代替我的二妹嫁给你的,在此之前,我被养在了师家庄子上。偌大的世界对我而言,一片空白,我像个傀儡,任由师家人塞进了轿子抬入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