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乐安心中越发酸涩:“姨母这些年为了朱氏做了很多。”
修桥铺路建祠堂,她甚至还在朱氏祠堂旁边修了一所家学,不止供朱氏族人上学,还让十里八乡想要求学的孩子来读书。每年光是贴补学堂,就要耗费无数的财力物力。
更别提她还将破败的朱家村建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落,期间要付出多少心血,已经不是冰冷的数字能估量的了。
温馨笑着摆摆手:“往事不必提,先前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只是现在物是人非,回想起来当年的自己过分纯良反而显得好欺负了。”
话是这么说,温馨还是对管事吩咐道:“补贴学堂的钱财不用核对了,在学堂中受益的并非只有朱家人,还有其他村落的孩子。先前那些投入,就当我做了善事吧。”
师乐安闻言也吩咐下去:“告诉部曲们,不要入学堂惊扰学子。”
二十多年间,温馨在朱家村投注的银钱是一笔巨款,朱氏一族不可能一下还清。就在朱氏族人想说些好话,拖延时间慢慢还时,温馨说道:“这个好办,我退一步。村中各户有钱还钱,没钱的用物品来抵。没钱也没有物品抵的,那就掀瓦破墙。”
“用我银钱建起来的东西,我宁可毁了,也不想留给不义之辈。”
祠堂中聚集着不少朱氏族人,听闻这话,大家面如死灰。想到朱家村二十多年前的清贫模样,人群中不少老人流下了眼泪:“造孽,造孽啊。”
见此师乐安放下手中茶盏,轻声对温馨说道:“姨母,乐安有个建议,不知姨母能否一听?”
说着师乐安凑到了温馨身边低语起来,片刻后温馨眼神一亮,抚手道:“好,就按照乐安说得办!”
师乐安起身,缓步走到朱氏族人身前,扬声道:“你们应当清楚,我姨母嫁给朱焕之前,朱家村是什么模样。姨母嫁来的二十多年为了朱家村做了多少事情,她付出了多少心力,才将朱家村建成了现在的景象。如今闹到这番境地,请大家静下心来想一想,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是朱焕 !”
“是他明明有心上人却诓骗我姨母。我姨母高门嫡女,为了他下嫁到馆陶城,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姨母扶他青云志,他背着姨母养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