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到来不止解了谢昭的困境,还让他颓丧的情绪猛地高昂了起来。
这不奇怪,在诏狱的那段日子磨灭了谢昭对恒帝的期待。出了诏狱之后,恒帝面对谢昭时又举止别扭。就拿早上来说,儿子都要走了,见一面会死啊?
在卢肃没亮出真家伙之前,谢昭对恒帝的感情很复杂,见面时他甚至不肯开口喊恒帝一声“爹”。现在发现恒帝将长安城中可能是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放到了自己身边,谢昭他又支棱起来了。
支棱起来的端王爷展示出了少年心气——他要随着斥候亲自去接应祖母他们。
卢肃劝了两句,没劝动,于是也跟着谢昭屁颠颠走了。一群人骑着快马呼啦啦跑了,留下师乐安和仆从们大眼瞪小眼。
小圆呆愣愣地看着谢昭离开的方向,而后转头又盯着师乐安:“姑娘,王爷就这么走了?那咱接下来做什么?”
看了看身后一大群膘肥体壮的骏马,小圆有了个美妙的建议:“姑娘?咱骑马吗?”
师乐安摸了摸下颚,眉毛微微皱起:“这个不急,往后机会有的是。比起骑马,你去找负责收发信函的仆从,问问今日护送祖母他们的人马可曾传信来。”
这几日每天清晨,外派出去的人手就会将流放队伍的行踪发回来。最热闹时,师乐安看到五六只白鸽同时从王府上空飞过。
今天虽然出门北上,她也看到了传信的白鸽。谢昭方才对她嘀咕了一句,说没收到祖母他们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师乐安有些在意。
按道理说,祖母他们是最后流放的队伍,而且刚出发不久,她们的消息会是最早到来的。再加上他们和祖母一行顺路,消息应该更快到达。
没理由远处的消息到了,近处的消息却卡了吧?
没一会儿小圆带来了消息:“姑娘,管信鸽的小仲说,其他几支队伍都传消息回来了,唯独祖母那边的人手还没传消息来。”
师乐安沉吟片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想了想后,她吩咐小圆:“吩咐下去,一炷香后继续出发。圆圆,你叫上傅护院,去部曲中找一找。卢将军走了之后,部曲中一定有负责的人,你将他带到我面前来,我有事要同他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