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穗清楚颜正国终归对她妈这个原配有些感情。

    但,不多。

    上一世,她因为绝嗣的事受尽委屈。

    颜正国没有为她出过头,反而常对她说,你生不了孩子,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应该的,多忍忍,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辈子,她不想忍了。

    颜慧看着这一幕,心里却说不出的烦躁和慌乱。

    颜穗不嫁了,她要上哪找一个任子乔看不上,又勤快能干的冤大头?

    但这一切,都和颜穗没关系了。

    她既然决定嫁给秦晏,任子乔也好,颜慧的算盘也好,都不重要了。

    她扭头回了自己的屋里,把钱放进存钱的铁盒里,清点了一番。

    这些年,她一共只存了二十三块五,大部分钱都被沈丽娟拿去贴补家用。她不清楚部队有什么花销,但没有钱会让她格外缺失安全感。

    颜穗在墙角扫了一圈,找到当年妈妈做的记号,撬开黄砖,把埋在下头的金饼子和完整的银针拿出来。

    这些是当年妈妈嫁过来后的陪嫁,母亲去世前,怕颜正国后头娶的女人欺负她,特意把这些金饼和这套银针藏起来。

    上一世,她拿着这些金饼,给任子乔的父母治病,给任子乔的弟妹上学。

    这一世,她要拿着这些金饼过好自己的人生。

    至于银针。

    是外婆留下的家学。

    外婆精通中医,也因此,她耳濡目染,不说学了十成十,却也算是精通。

    听说那位秦同志双腿瘫痪,或许她的银针能够有用。

    隔天,颜穗打算去趟县城,把金饼换成票子带过去。

    按照时间算,秦晏派过来的人这两天就快到了。

    她要抓紧时间处理手头这些事。

    颜穗将金饼放进包裹里。

    她没走两步,任子乔的弟妹任子美和任子远就看到她匆匆离开的背影。

    任子美忍不住拧着眉,嘀咕:“我还没找颜穗算账呢,她这是要去哪?上回说好给我带的头花还没给我,现在又闹得别人都知道我们家要娶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

    一旁的任子远才六岁,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嗦了嗦手指,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