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计划终于敲定。江钰白将带领四名精锐战士，携带改装后的通讯设备和无人机，前往那个军事基地。出发日期定在三天后，留出时间做最后的准备和物资补充。
姜淑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的落日。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平添几分病态的美。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每次穿越都在加速身体的崩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在穿越中彻底消散，永远迷失在两个世界之间。
晶珠能量过载？江钰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
姜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看得这么透彻：你注意到了？
你的血管，江钰白走到她身边，指了指她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跟上次那个进化体很像。
姜淑苦笑，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蜿蜒的蓝色血管：越来越明显了。我能感觉到，每次穿越都在消耗生命力。
会有解决办法的。江钰白低声说，语气中却没有太多把握。
姜淑摇摇头，眼睛依然盯着远方：不会了。我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留在现实世界，永远不再过来；要么留在这边，再也回不去。
还有别的途径吗？江钰白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在研究，但希望渺茫。姜淑转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担心，至少现在我还能来去自如。先完成通讯任务，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的语气刻意轻松，江钰白却从中听出了决绝。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两人并肩站着，看着太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天空由金黄变成深蓝，再到漆黑，繁星一颗颗亮起，冷漠地注视着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
如果，江钰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果必须选择一个世界，你会怎么决定？
姜淑没有立即回答。夜风吹过，掀起她的发丝，也带走了她的犹豫。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不知道。
她轻声说，话语融入夜色中，如同一个无解的谜题。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间，她的心已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无法做出抉择。
而明天，拉力随时可能再次出现，将她带离这个她已深深牵挂的世界。
星光洒落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