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见状眉梢轻抬,用眼神反问“不是么”,抱着足球的小男孩“嘿嘿”两声高兴地跑开了,“祈夏姐姐拜拜——大哥再见!”
“得,从哥哥变大哥了。”燕度笔直地站着,似乎对在小男孩心里“晋升”大哥挺骄傲,“今天没白来。”
“哈哈。”花祈夏和他走出巷子口,望见对面五金店的灯光还亮着,就放了心,脚步随之放缓,她看了燕度一眼,嘴唇抿着,看上去有话要说。
“祈夏。”燕度站定,垂眸看她,“怎么了?”
由于身高的缘故,他在与花祈夏交谈时常常微垂着脖颈,肩背颀长而宽阔,视线自上而下落在花祈夏脸庞。
尽管是这样压迫感极强的姿势,燕度有把握,女孩从来没有在这样的交流时感到被桎梏的偏差,他总万分小心地收敛着那股常被人排斥的荒蛮与粗野,像收拢利爪的野兽。
——只有安静古旧的路面砖石知道,它承载着被路灯扫下的两道倒影,谁才是摇尾乞爱的下位者。
“学长——我想跟你说个事。”
花祈夏有些内疚,下午她被突如其来的考察安排砸得应接不暇,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的确确忘记了,未来的半个月,自己还有一个匹配对象——
“学院安排我们去各地考察,为期15天。”
“……我打算去南疆。”说完,她没有去看燕度的眼睛,心里在考虑这件事的妥当处置方法。
按理来说,譬如日理万机的陈聆枫、闻人清和,或行踪神秘的hadrian,在前几轮匹配中都遇到过类似——个人事务高于交往安排的情况。
包括花祈夏自己,在上一轮和乔星灿产生不愉快后,她和他也没有“完整”地相处到最后一刻,有近一半的时间两人都没再有过接触。
所以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只是花祈夏还是对燕度感到抱歉,尤其他们在宣布完匹配结果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现在她就要直接告诉燕度,接下来她没时间和他相处了。
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一刻,花祈夏脑海中突然闪过小雪给她看过的各种虐恋情深的小说——
新婚之夜连盖头都没掀,就抛下新娘出征疆场的将军。
啊。
她好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