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灿太阳穴滚烫得厉害,但花祈夏冷冷淡淡的声音好像能抚平刚才那股在他大脑里游走的疼痛,对方愿意和他坐在一道台阶,这样的“恩赐”让乔星灿枯竭的心生出一股惶恐来。
“祈夏。”乔星灿不敢动,手脚更僵,怕对方因自己再起身离开,但眼睛却忍不住小心落在她的侧颜,“对不起。”
花祈夏简直要气笑了,“你就没有别的词吗。”她把嘴里的糖换了一边含着,继续质问:“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我的信封。”
乔星灿听见她的话更萎靡地低头,手指攥得发白:“你……我……不配见你。”
“因为鲸馆的事?”花祈夏抱起手臂,眼眸微眯:“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乔星灿摇头又点头,好像刚才恸哭后的“鳞片”还没有脱落干净,此时此刻又泛起火烧似的疼来,“我……太自大,太……可悲,偏执,像个疯子。”
他灰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腿,“都是我咎由自取。”
“你——现在还这么想?”花祈夏视线在他手边那药瓶上落了一瞬又移开,见乔星灿沉默点头,她眉心褶皱更深:“这话谁跟你说的。”
啧,她怎么觉得乔星灿的心理医生治标没治本呢?这孩子怎么还在牛角尖里钻着?
乔星灿手指被自己攥得几乎破皮,在微弱的颤栗中他小心地抬起头来。
十秒钟后,螺旋石梯上回荡起花祈夏抓狂的怒斥。
“啊啊你是不是有——”
腾地站起来,“病”字还没脱出口,花祈夏余光瞥见他身旁的药瓶,嘴唇翕动两下硬是把那字又咽了回去,“你——!”她不太会骂脏话,憋了半天,忿忿叱出一句:“不读书不看报……你……文盲!”
乔星灿耳尖红得发胀,无比落寞地接受花祈夏的话,脑袋压得更低:“嗯。”
“嗯个鬼啊你,你——”花祈夏实在忍不住了,忿忿一脚踢到乔星灿没伤的那条腿,咬牙切齿:“你到底在想什么?!”
“就因为‘我的’几句话?”
“你真的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还是你认为自己犯一次错就该永远活成其他人嘴里、想法里的那种样子?”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