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垂眸把冰沙的葡萄干挖出来拨到花祈夏盒子里,边说道:“以前是以前,我们有什么大病小病的,爸妈的精力和时间都顾得上,他们那时候有自己一套照顾我们的方法——葡萄干还要不要了?”
“不要,够了。”
“嗯。”盛修把勺子放到一边,腾出手给花祈夏掖了掖被角,温声地:“现在两个人年纪大了,更谨慎……也‘胆小’了很多,怕以前的法子不科学不到位,怕管不好我们。”
花祈夏手里的冰沙有些化了,顺着塑料外壳淌在掌心,黏津津的,“嗯……”
“前天爸妈找药的时候,还把所有说明书都拿出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盛修抽了张湿纸巾给她,花祈夏舌尖舔过上下嘴唇都是清甜微凉的牛奶香,她贴在雪花酪盒子上的手指张开又扣上,小声:“要,要不我不吃了吧,尝两口解解馋就行了。”
盛修放下手,看着明明不舍得还要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掌心的妹妹。
即使身体再强健的年轻人,多日劳心劳神加上一场高烧也会冲刷掉人身上的精气神儿,花祈夏靠在床边,只简单挽了个丸子头,眼眸被高热洗得水亮。
她就眨着这样一双眼睛,安静又乖巧地把雪花酪交给他,看得盛修心脏酸软得不成样子。
其实多数时候,盛修都希望花祈夏可以更任性,更耍脾气,更不懂事不讲理一些。
他盛修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任其放纵的天地,也想宣告全世界所有人,他妹妹有娇蛮叛逆的资本和底气。
可除了小时候把毛毛虫放他被窝和抠坏三面墙皮外,他妹妹是他见过最聪明,最温柔,最具有同理心的女孩。
盛修原想为她驱净生活的斑驳,为她举着火把照亮前路,可18岁的花祈夏自己就是一座灯塔,盛修见她一天一天,不慌不忙地亮起来,连他自己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他怕自己某句话,某个举动,会让花祈夏分暇落下一片温柔。
——盛修不要她温柔懂事。
盛修希望花祈夏是“自私”的花祈夏。
“没事,吃吧。”他把女孩的雪花酪递回去,柔声地:“我昨天问过医生了,可以吃。”
花祈夏立马把手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