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泄出去,男人眯眼瞧着街道远处的霓虹灯,“桥墩底下水泥一埋,找人弄个失踪,回头她得记这傻逼一辈子了。”
乔星灿半阖着眼皮,后脑勺枕在坚硬的地砖上,闻言神经质地扯动一下嘴角。
听见“一辈子”,谢共秋无机质般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
他呈现出攻击性的手臂肌肉渐渐卸下力道,指骨一寸寸松开了乔星灿的衣襟。
燕度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盯着谢共秋,后者重新站起来。
像一具独行的夜游灵,他没再看地上的乔星灿,面无表情和燕度擦肩而过,半个字没再留下,一个人消失在了冷清的夜色中。
温凉的风卷过燕度的敞开的衣摆,也裹挟着细小的沙石,从躺在地上的男生脸颊扫过,他换气的声音也像掺了沙子,薄薄的眼皮颤动几次,才费力地抬起来——
“该你动手了。”
乔星灿说完甚至笑了一声,是他最擅长那般善良无害的微笑,像个玩耍赌气的孩子似的,嗓音嘶哑:
“就别打脸了吧,后天还有演出。”
燕度没吭声,不急不慢抽完半根烟,烟蒂碾碎在地上。【注】
“咳,咳咳……”乔星灿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忽然闷咳两声,侧过头突然喷了口气,洒在地砖上零零散散都是血点。
燕度眼角瞥见,锋利的剑眉一剔,“那家伙手还挺黑。”
“你呢,不动手吗?”
血迹让苍白的少年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邪魅,他垂下脖颈猛地甩了甩头,浓密蓬松的发丝溅洒了大颗大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