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票。”
盛修看着女孩,眼底仿佛游走千言万语,他“嗯”了声,对众人解释——
“小时候我们坐硬座回雪城过年,我们爸妈每次都要带只小马扎,有时候车上环境实在不好,苞苞晚上在桌子底下睡得不踏实,他们就带着马扎轮流去餐车车厢排队。”
他解释的时候,脸上是鲜明的温柔和炫耀,“他俩每回都运气最好,几乎次次能抢到一张硬卧,我和苞苞就勉强能睡半宿。”
花祈夏把那张餐巾纸叠成了小船的形状,她只会这一种叠法——
“如果当时,我爸妈形象狼狈地挤去排队的时候,还要被对面高级软卧车厢的人当做斗地主的赌注——”
她把小纸船放在桌上,不知道谢共秋正一眨不眨盯着它。
花祈夏抬起头,说:“我会很难过。”尽管知道这些人未必有恶意,她依然会非常、非常的难过。
这时,他们的观光专列也要开了,车底发出沉沉的轰鸣,餐厅上空响起标准温柔的提示音。
花祈夏侧过头,那辆真正的绿皮火车已经驶远了,汽笛声悠长回荡。
她眨了一下眼,那列绿皮车上的颠沛流离和阖家团圆,苍老与新生被火车车轮卷起的灰尘吹进橙绿色的黄昏里,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经过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