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养分,开往地下拳场的路线在导航屏幕上趋近,再趋近。
嗡嗡。
手机蓝光骤然亮起。
谢共秋压抑着喘息的身体,在这一刻近乎僵硬地侧转,在漆黑的车中,那行简洁的字刺入他的眼底——
【花祈夏:学长,你到家了吗。】
呼啸疾驰的车猝然刹停,巨大的惯性截断了奔涌的水流,谢共秋身体狠狠一撞,后面的车按出愤怒的喇叭音。
谢共秋凝视着那慢慢熄灭的屏幕光。
足足半分钟的时间里,他脑海中尖叫凄厉的吵闹似乎在一寸寸平息下去,口腔里的铁腥气被咽下去,谢共秋想起那个人……
博爱的人最冷情。
譬如生养他的人。
谢共秋本以为每个人的人生,都该是这样的,他不相信任何由人类生理机能运作产生的情感。
可是那天他遇见一个爱笑的女孩。
有人说地球每16千米便会弯曲8英寸,当一艘渔船的桅杆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就意味着人的视线被地球的曲线遮蔽,有人又说,地球是个圆,只要不停地走下去便会相遇。
——谢共秋的视线里从来都是被遮蔽的,他目送离开的无数只船,似乎永远没有哪一艘会从身后再次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