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扯着嗓子尖叫,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空气。她猛地转身,风风火火地冲进堂屋。
冯梅爸正坐在掉了漆的旧木椅上,就着咸菜喝着闷酒,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酒杯里的酒洒出了些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翠兰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
“都怪你这个窝囊废!”刘翠兰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冯梅爸,唾沫星子直飞 ,“你瞅瞅你,屁本事都没有,这么多年就窝在这破屯子里!你要是有点本事,咱至于眼巴巴看着女儿女婿去城里,自己却捞不着半点好处?”
冯梅爸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他心里清楚,此刻反驳只会招来更猛烈的责骂。
刘翠兰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越骂越激动,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本想着王占星去上大学,冯梅那死丫头一个人带着俩娃肯定得求到咱们头上,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拿捏她,要点钱要点粮。这下倒好,人家跟去城里享福了!你说,现在咋办?”
她边骂边在堂屋里走来走去,脚下的灰尘都被她踏得漂浮起来。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冯梅爸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过几天,你去冯梅那儿,就说咱们日子过不下去了,让她每个月给寄钱回来。要是她敢不给,我就去她城里的家闹个天翻地覆!”
冯梅爸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刘翠兰见状,更加来气,随手操起桌上的抹布,狠狠地砸在冯梅爸身上,随后又继续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她尖锐又愤怒的叫骂声 。
王占星这次是要在北京租房子的,所以黑水屯的房子里除了家具等大件物品外,其他的物品密密实实地装了四大箱,通过邮局寄走,房子委托给大队长赵大山看着,他和冯梅则是轻装上阵,带着两个孩子坐火车去北京,当然还少不了家里的重要成员——黑鹰。
尽管王占星已经是轻车简从了,但是在火车上这三天的时间,依然把王占星和冯梅累地够呛。怀揣着对未来的忐忑与憧憬,带着冯梅和两个孩子,历经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北京。
刚出了火车站,冯梅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孩子们的手,目光被眼前的景象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