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北的冬天,那股子冷劲儿直往骨头缝里钻,风刮在脸上像被砂纸打磨似的生疼。

    王占星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可心里却因为惦记着去镇上取包裹,热乎乎的,仿佛揣了个小火炉。

    “哟呵,占星啊,这么早,这是要上哪去啊?”刚到大队门口,就瞅见老张头正裹着个破棉袄,蹲在墙根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

    “张叔,我去镇上取包裹,想租您家牛车使使。”王占星哈着白气,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老张头抬了抬眼皮,磕了磕烟袋锅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行啊,不过这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租一回可得两毛钱。”

    王占星一听,忙不迭地点头:“成,张叔,两毛就两毛。”说着,便伸手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毛票子,数了五毛钱递过去,“张叔,您看这天冷的,牛拉车也费力气,这五毛钱您拿着,回头给牛买点好料吃。”

    老张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得更深了:“哎呀,占星,你这孩子可真仁义。行,叔今天就陪你跑一趟。”说着,便起身把烟袋锅子别在腰上,快步朝牛棚走去。

    王占星赶紧帮忙把牛车套好,两人一牛便晃晃悠悠地朝着镇上出发了。这一路上,雪还没化完,车轮子压在上面嘎吱嘎吱响。

    好不容易挨到了镇上,王占星不等牛车停稳,就一个箭步跳了下去,直奔邮局。“同志,我来取包裹,我是黑水屯的王占星。”他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急切劲儿。

    工作人员在一堆包裹里翻找了一会儿,抬出两个包裹来:“王占星是吧?这两个都是你的,一个大的,一个小的,拿好了。”

    王占星先瞧了瞧那个小包裹,心里明白这是自己之前寄放的一些零碎物件,没啥稀罕玩意儿,还有些旧得都快看不出颜色的衣物。虽说不值啥钱,可对他来说也是个念想。

    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被那个硕大的包裹吸引住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谁给我寄的呢?咋这么大分量?”

    费了好大劲才把包裹搬到牛车上,回到黑水屯,天色已晚。大队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老张头把包裹送到王占星家门口才回了家。

    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