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他趁人之危抢来的。
秦亦想起了那一年的大雪，以及女子狼狈不堪浑身是血，伏在雪地上死死护住幼崽的身影。
雪儿的真实身份，如今只有他和夫人知道。
他改口道：“为师确实可以留她一命。”
“此话当真？”少年欣喜抬眼。
“给你三年时间，从今往后，秦晏雪的修炼之事就由你代为师看着，绝对不能让她懈怠了。”
秦亦得意拂了下袖口，道貌岸然。
“三年之后，我要看到一个彻底掌握沁灵术第三层的秦晏雪，如若不然，为师自有别的办法送她和她的至亲地下团聚。”
“师尊？！”
周寻羽瞳孔骤缩，只觉背后冷汗涔涔，“只有三年，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是寻常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怎能因为小师妹她悟性极好，便急于求成，待她这般严苛？
“师尊，您给她多些时日又如何呢？十年不！哪怕五年也好啊！”
秦亦面含微笑，慢悠悠道：
“是么？可是再过五年，修仙界将有大变，为师等不起，云天宗也等不起了。”
“你记着，如今灵气稀薄，仙路断绝，在她被我捡入宗门收养的那一刻，便是为了云天宗的百年大计而活。”
“二皇子啊，你也不过如此。”
男人轻飘飘地地抬手，像是施舍一般，将跪下的少年扶起。
“殿下，还是多顾着点儿自己，少动你那可怜的恻隐之心吧？您也不希望为师将来跟贵妃娘娘和国相不好交代吧？”
听到那两人的名号，周寻羽如遭重击，身躯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去吧。”秦亦悠悠摆手，“雪儿活命的机会，是你亲自求来的，二皇子，她还能活几年，可就全看你督促得如何了。”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
“这三年，不论她要些什么修炼资源，只要和沁灵术相关，就先给她供着，不必再来问我，望她最后不要负了为师的期盼。这块牌你先拿着。”
周寻羽接过令牌，颓然的脚步突然一顿，嘴角扬起了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