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荣嫔之美色,别说是衬得六宫粉黛无颜色,即便是将整个中原的貌美女子齐齐列在她面前,怕也都要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比下去。
可如她这般绝色,沈晏辞却看似只作平平。
他不过是容色清明地扬了扬下巴,“起身吧。”
而后眼神淡淡地在荣嫔脸上一扫,“瞧着皮肤是养好了。”
荣嫔婉声道:“还得多谢皇上派太医来给臣妾医治。”
荣嫔被禁足的那段时间,太医院专调女子容貌的几名太医轮番来瑶华宫给她诊治。
那时南瑾是见过的,他们都说是奉了沈晏辞的旨意,这才叫荣嫔在心灰意冷之时,遽然而生几分暖意。
可今日,沈晏辞却是语气毫无波澜地撂下一句,
“你该谢的是皇后。皇后几次三番与朕说女子重容貌,胡粉所伤若不尽早调理根治,只会叫你损了根本。朕这才知道厉害,传太医去替你医治着。”
“”
雪落得小了些。
细碎的雪点子更是无孔不入了。
它们钻入荣嫔的脖领,贴着肌肤渗进去,将她灼灼之心凉了半截。
她极力隐藏着眉宇间的失落,笑着说:“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待臣妾很好。”
沈晏辞点点头,随口道:“过几日往温泉山庄,你也跟着一并去吧。”
荣嫔得喜,连声谢恩。
沈晏辞道:“天寒地冻,你也别跟庭院里拘着了,回房去吧。”
话落拥着南瑾,头也不回地进了西偏殿。
进了房。
南瑾面有微色,忍不住劝了句,“皇上,荣嫔娘娘许久不曾见您,也是实在念着您的。”
沈晏辞不接这话。他牵着南瑾的手,察觉到有些凉,于是攥紧了些,
“那你呢?朕也几日没来见你,你可念着?”
南瑾两腮含绯,欲拒还迎地要从沈晏辞掌心挣脱。
如此,沈晏辞更是不肯放开她了,
“这段日子朕为着前朝的事忙碌,抽不开身来见你,你也不知来找朕吗?”
南瑾轻声道:“原是炖了清火润肺的甜汤去过一次朝阳宫。不过遇到了贞妃娘娘,嫔妾也不好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