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夹杂着雷鸣,闪电划出白色光亮,划破天际。
康城太守府邸。
罗定冶收到了来自洛阳的传信。
是钟楼寄来的。
他看完后传给了长子。
罗廷昭此刻不在。
这些日子他常和将士们待在一起,习武练兵。
“令先信上所说,你也都看到了,有何想法?”
罗定冶再次展开了舆图。
罗廷煜看完信后,稍作沉吟,“洛阳距离康城数千里,传信再快也得七八日,算算时间,如今天子率军应该还没到青州。
可就算到了,也来不及了,青州必失。”
这是事实。
罗定冶指了指桑落城和金鳞城,“十日之内,宴回必取这两城。”
“宴回?”罗廷煜知道这是夏侯寻的字,自从上次听闻那夏侯太傅是自家父亲的师弟后,罗廷煜总觉得奇怪。
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未听父亲提到过。
不过眼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国难当前。
“爹,按你这说,那陛下此去岂不危险?你是不是早料到眼下的情形,所以才不让卸辎重?”
罗定冶轻哼了声,直接忽略了第二个问题。
“天子亲征,若被俘虏,那我北周国威何在?”
“爹!”罗定冶的话音刚落,在门外听了有一会儿的罗廷昭就推门走了进来。
“天子本就猜忌我们家,你不奉圣旨,擅自调兵,就算真的能解敌军之围,也难保天子事后不会责怪?更何况还有宗亲紧咬不放。”
罗廷昭许是刚从练兵场回来,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束,红色发带缠绕发尾。
鬓间有汗水未落,宽肩窄腰,武将的力量感混合着见过血的狠绝,生生将那份少年人的纯粹压的不见半分。
“况且天子逞能带兵,爹,你何不再等等,等到他真的被围困,我们再去救驾。”
罗定冶没说话。
只是示意罗廷煜把钟楼寄过来的信递给罗廷昭。
“你自己看看,贵妃随驾天子左右,去晚了就完了。
夏侯寻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说完罗定冶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