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程千宁，你对楠姐不了解，她一直很拼，以前我以为她就是女强人，工作狂，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难怪每次谈合同，她都要锱铢必较，毕竟会关系到她的业绩。”
“都说原生家庭对人影响特别大，看样子楠姐也是被家里拖累了。”
她什么都没明说，但程千宁也听得出来她的意思，就是说顾楠贪财又爱财。
程千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可不想夹在裴颂忱的新欢旧爱中间。
裴颂忱微微蹙眉，有些心烦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啤酒，又看向门口。
海棠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目光，马上挽住了他的手臂，“裴颂忱，你说是不是呀？”
“之前我以为楠姐就是拼命三娘，其实她也是为了家里，唉，真可怜。”
海棠太清楚裴家对女主人的要求了。
她纵然出身不怎么好，可爸妈也就是普通人而已，没有顾楠家这些破烂亲戚。
不知不觉中她又萌生出了一种优越感。
顾楠再优秀又如何，光是家庭背景就不如她。
一想到苏礼他们不过是因为顾楠的工作能力才接受了她，海棠就觉得放心了不少。
顾楠拿什么和她争？裴家可不会要这种穷亲戚。
她眉目含情地看向裴颂忱，原以为他也会认同她的话，对方却没有顺着说。
“顾楠是利郎的员工，自然要为公司着想。”
裴颂忱有时候对顾楠锱铢必较的性格也有些烦，可也正是因为她这么努力，公司的业绩才不断提升的，他并不否认顾楠的能力，只是不想口头承认。
海棠脸色有些不好看，但马上调整好情绪，“楠姐怎么还没回来？她不会是不回来了吧？毕竟……”
裴颂忱忽然起身，海棠也跟着起来，“你要走吗？”
“去洗手间。”
裴颂忱大步离开包厢，并没有看到顾楠在门口。
在海棠开始提起家庭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
家庭是她没有办法选择的，也是她一直不想示人的。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是个被剥开蛋壳的鸡蛋，稍稍碰一下就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