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全是怒火，表情也越来越冷。
这十年，他每次胃痛，顾楠都能第一时间拿出药。
甚至不需要他吩咐人准备解酒汤，或者是养胃粥，顾楠都会准备好。
可才不当他助理几个月，她竟然连这些都忘了。
要不是他发现了西服口袋的小格子里还有胃药，他这次真的要疼死了。
顾楠想要生气，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将药捡了起来，又扔掉了外包装，直接放在床头柜上。
“我没带药，你也没有带药的习惯，没有药，下次怎么办？”
她向来理性，很清楚置气没有任何意义。
裴颂忱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两颗胃药。
“海棠为我准备好了，难不成我还要指望你？”
顾楠看着他的西服，这才恍然。
半年前，她为裴颂忱整理衣柜，每一件西装上衣口袋里都放上了胃药。
那段时间裴颂忱压力太大，时不时就会胃痛。
顾楠也要时不时单独应酬，她这才把胃药都放进了西装里，想着如果他发病，至少能第一时间吃药。
可也正是因为工作量太大，那时候才招聘了秘书部的实习生。
海棠来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顾楠来做。
她深吸一口气，惨白着脸问道：“是海棠放的吗？”
“不然呢？”
裴颂忱又将床头上的药扔在顾楠身上。
“迟来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顾楠点点头，没有再去捡药，而是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很清楚，裴颂忱说的没错，迟来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意义，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了。
就好像她一样，是他不需要的。
顾楠这一夜睡得都非常不安稳，她时不时就会做梦。
而每一个场景里，似乎都有裴颂忱的身影。
听着他每次叫她的名字都是冰冷的，听着他每次柔情蜜意地叫着海棠。
醒来时，顾楠只觉得好像一夜未眠一样。
她强打着精神起来，今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和崔娜的合作马上就要签订最后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