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愿一路上都在想祝岁喜说的那句话。
想着想着他就想笑。
起因是他忽然想起有一次秦颂说起圈子里那些烂事,抱着一堆垃圾食品给他细数集团里那些高层私底下包养了多少情人,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哥,你不知道,人家那个圈子,不叫包养。”
“那叫啥?圈养?”他当时在签文件,随口应付了一句。
“人家那个圈子,都叫跟。”秦颂说,“人家霸总文学里都是这么说的,听起来显得很暧昧,高贵,拉扯感很足。”
他当时翻了个白眼。
秦颂死乞白赖地往他嘴里塞黄瓜片,被他一脚踹倒地毯上,顺势躺在那里说:“哎,也是我命大。”
他瞥过去:“怎么?”
“你要是没回来……”他叹了口气,一手撑着脑袋,“日子过不下去,我就只能去跟一个了,你不知道,就我这样的,能一次跟八个。”
“那你还挺出息的。”他捞起手机就砸了过去,“你也不怕秦国豪从地底下钻出来拧断你的脖子。”
“我巴不得他诈尸呢。”秦颂捡起手机,用衣角擦着屏幕,“他要是诈尸,我可就要来个弑父鞭尸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祝岁喜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细微起伏,但她没有多问,她正揉着太阳穴在想祝予安。
今年比往年要冷一点,海棠开得也晚,但昨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海棠树上叶子翠绿,已经出了大半的花苞。
过不了几天花就开了,也不知道祝予安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祝予安发了条消息:【海棠花要开了。】
中午两点,崔镇回来了。
回得有点灰头土脸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到座位上,完全无视了正在复盘的祝岁喜和秦时,瘫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眼前的电脑。
祝岁喜略显奇怪,她走过去:“老崔,你怎么了?”
老崔不语,只是一味地沉默。
“老崔?”祝岁喜又叫了一声。
两声过去,崔镇这才缓缓回神,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祝岁喜,向来冷静的人这会儿都快哭了:“祝队,我包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