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愿的目光钉在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透过那张照片,他仿佛看到妈妈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抬头看他。
她的目光温柔如水,微微卷曲的头发扎在脑后,却显得她更加柔和沉静,她看着他,疲惫的眼睛里带着对他的爱和期盼:“我的阿慎今年八岁了。”
可是他忘了当时的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呢,他一定没有好好听她说话,因为他记不起他有没有回应她,一定是没有的,因为在过去的每一天里,他都生活在那样的爱里,她的爱让他感到安全又习以为常,他以为那只是无比寻常的一天。
他只记得妈妈说:“阿慎,跟妈妈拍张照吧,好不好?”
好不好?
如果她此刻在他眼前,他一定会说:“好,不止一张,要很多张。”
他忽然听到秦颂说,“哎,会不会是上一个患者的啊,什么人这么无聊,乔装打扮,费尽心思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往床底下丢一张照片?闲得慌吧?”
秦时愿抬起头,所有的痛苦,震惊,不解,全部都隐藏骤然开始流动的血液里,仿佛细密的尖针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身体。
秦颂就在他眼前,正好挡住了祝岁喜的视线,他嗯了一声,脸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一定。”他转动轮椅上前,将照片递给祝岁喜,“你怎么看?”
“很明显,有人在故意引导我。”祝岁喜眉尾微挑,将照片压在了枕头底下,“他们好像有点急了。”
“那你呢?”
祝岁喜眉尾微挑,“按兵不动。”
“嗯?”
“赵局让咱们好好养伤。”祝岁喜说,“咱们就好好养伤,秦老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就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秦颂附和着,“哥,你就跟岁喜姐一样,好好养身体行不行?但是这里不太安全,所以我已经给你们办转院了。”
“转哪儿去?”祝岁喜问。
“世安啊。”秦颂说,“我哥给我搞了个董事会成员,去了就跟自己家一样,而且私立医院,安全也有保障。”
祝岁喜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秦时愿。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时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