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一声并不算大的爆炸声忽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巨大的悲伤在一瞬间击中他,但很快,他又感觉这股悲伤猝然消失了。
他不再难过了,也不再害怕了。
只是心里头始终是虚的,从此每一天都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
再后来,泄露的新闻传了出来,他开始又惊又怕,生怕警察和公司的人找上门来,但是真奇怪,警察一直没有上门,就连公司都没有找他问过半句话。
唯一的一点,是母亲成了那场泄露时间的受害者之一。
那一天爸回到家,眼眶通红,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在家里那个破旧的沙发上坐了一夜,仿佛魂魄已经离开身体和妈相见去了。
姐姐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从小就没有什么主见,那天她从外头回来,看到爸这样,哭着问他:“爸怎么了?”
他说:“姐,我不知道。”
或许,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知道。
父亲独坐客厅的第五天,他们搬离了城中村。
又过了半个月,他有了新工作,阿姐也有了新工作,父亲说,这是好事,是妈用命换来的,得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