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就那么看着他,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但发红的眼眶和眼里的害怕却让秦时愿心口一滞,他想起八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秦颂的时候。
那天,他在漆黑的地下室找到十五岁的秦颂,他蹲在堆叠的桌椅下,身体颤抖着,也是这样眼眶发红,但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害怕,而是杀意和恨意,让他同样心口一紧的杀意。
那天,他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早晚,我早晚会杀了你们。”
“杀了谁?”他问他。
“所有欺负我的人。”秦颂说。
他朝他伸出手:“你现在这副身体,谁都欺负不了。”
秦颂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他问:“你是谁?”
“秦时愿。”他抓住他的手,将人从地上带起来,“你哥。”
那一刻,狼狈不堪的秦颂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他就那么盯着秦时愿,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鞋尖,最后说:“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胳膊?”
秦时愿拉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伤口,也露出他手腕上已经很旧很旧的红绳,秦颂微张着嘴,仿佛呼吸不过来似的,又过了很久,他问秦时愿,“你怎么来了?”
“保护你。”他说。
“你去哪儿了?”他又问,“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很远的地方,远到我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找你,秦颂,原谅哥。”
“你当初怎么说的?”眼前的人声音哽咽而又颤抖,“你怎么说的?”
“只要有哥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他说,“秦颂,是哥的错。”
秦颂忽然抱住他,滚烫的眼泪渗透他肩膀的衣服灼伤他,他说:“回来就好,哥,只要你回来,比什么都好。”
那天他背着受伤的秦颂回家,秦颂烧得有些糊涂,在清醒和混沌之间,秦颂问他:“哥,你别不要我,行吗?我以后听话,你别丢下我了,行吗?”
“好。”他说。
又过了一会儿,烧得有些糊涂的秦颂哭着说,“哥,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秦时愿从记忆中抽离,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李春阳的事情一出,很多人会坐不住,有时候,我需要你来帮我,但你和苏沁没